廖云原是湖北当阳县的一个木匠,一手木工活在方圆几十里的乡村都名声显赫。90年代末,他带着一帮徒弟到了北京,凭着自己精湛的手艺为人搞装潢、包工程,几年功夫就发了财,成了当地响当当的暴发户。
2007年初夏的一天,廖云的妻子突发重病,医治无效身亡。自从妻子去世,家中失去了主心骨,廖云整日忧心忡忡,萎靡不振,一向强壮的他也开始卧床不起,身体每况愈下。
2008年春节刚过,经人介绍,家庭贫困的同村姑娘、刚满20岁的王洁琼嫁给了比她大18岁的廖云。踏进廖家的门槛,王洁琼望着父亲一般年纪的丈夫和仅比自己小两岁的“儿子”廖林不知所措。
廖云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还可以娶上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子。那段日子,他似吃了灵丹妙药,精神振作起来,开始重振旗鼓打点他的工程队。
母亲尸骨未寒,父亲又娶了一个黄花闺女,已是高一年级学生的廖林无法接受这个事实,更无法接纳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继母。
不久,廖云又回到了北京工程队,照顾廖林的事自然落到了王洁琼的身上。可性情倔强的廖林对王洁琼充满着敌意,既不搭理她,也不吃她做的饭菜。动辄还大发脾气,甚至骂她是个“小妖精”,弄得王洁琼哭笑不得,里外不是人。
一个周未,一场突如其来的病将廖林击倒,他住进了医院。王洁琼这时给予了他无微不至的照顾。当天晚上,王洁琼趁同房病人都在外面散步的机会,怯怯地对廖林说:“小林,我知道你恨我,我一个大姑娘哪愿意做人家的继母,但我又怎么办呢?”王洁琼流着泪向廖林讲述了她母亲去世后与父亲相依为命的苦日子,讲述了自己含泪嫁给廖云的前前后后……
望着面容清秀、朴实善良的王洁琼,听完了她讲述的不幸遭遇,廖林对王洁琼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,廖林也坦诚地向王洁琼倾诉自己痛失母亲的苦衷,还向她畅谈了自己的远大抱负。这一夜,“母子”俩倾心长谈,彻夜未眠。
2009年,廖云的建筑队伍日渐壮大,并在北京组建了自己的建筑公司。短短的几年内,他已拥有资产近千万。随着业务的不断扩展,廖云开始不时进酒楼、夜总会和歌舞厅,在觥筹交错和歌舞升平中怡然自得,更少不了与陪侍小姐搂搂抱抱。渐渐地,他开始淡忘了家中的妻子,一月懒得打几个电话问候,一年难得回一次家。
那天,一个叫王莉平的单身女子托人到廖云的建筑公司找工作。28岁的王莉平虽说是已结婚生子,可保养得极好,肤色白皙胸脯饱满姿色过人,看上去只有二十三四岁的模样。一见面,廖云就不由得眼睛发直,嘴里连连答应:“安排工作嘛,好说!好说!”
廖云将王莉平安排到公司做出纳。时间久了,两人之间的感情渐渐升温。
在某个静谧的夜晚,早已心动的王莉平主动投入了老板的怀抱……
事后,王莉平故意哭着对廖云说:“云,我不愿做这偷偷摸摸的事情,你若真的对我好,就得把你那个‘少妻’离了……”看着王莉平楚楚动人的样子和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,欲火中烧的廖云自是满口应允。
廖云神秘地回到了家里。王洁琼正在惊喜之时,不想丈夫却说出让她吃惊的话:“我们离婚吧!”
闻听此言,王洁琼犹如五雷轰顶,眼泪刷刷直下:“当初,我为忍辱嫁给你,结婚后,我独守空房照顾孩子,你不念我们两年的夫妻情分,也该为廖林想一想,一个好端端的家怎么说散就散呢?”
王洁琼的话,在廖云听起来特别刺耳。他“理直气壮”地说:“婚肯定要离的,我们太不般配了,你要为我的生意着想,既然在我的事业上你帮不上我的忙,那我必须找一个能干的女人来帮我。”
王洁琼一听,她不知是哪来的勇气,冲上去狠狠地“赏”了丈夫两耳光。气急败坏的廖云一脚将她踢开,操起身边的凳子向她砸去。王洁琼两颗门牙被打掉,鲜血从嘴角流出……
一连几天,廖云都逼着王洁琼离婚,王洁琼死也不从。廖林长住在学校,对家中的“风云突变”毫不知晓。那天,他风风火火地赶回家与父母商量填报高考志愿。一进院,就听见家中打骂声,哭喊声响成一片。他疾步上前,眼前的一幕把他惊呆了:父亲拿着一根皮带不停地抽打躺在地上呻吟不止的王洁琼。廖林不顾一切夺下父亲手中的皮带,对父亲大吼:“你这样虐待妇女是犯法的!”
打红了眼的廖云大声说:“我打的是自己的老婆,犯了啥子法?”说完欲再次行凶,被廖林强行制止。
见王洁琼躺在地上脸色青紫,遍体鳞伤,廖林心如刀绞,他小心翼翼地扶起王洁琼,弹去她身上的泥土,为她打来温开水清洗脸上的血迹,反反复复地安慰她。
次日凌晨,廖林红肿着眼睛回到了学校,可不知何故,上午上课时老师讲的内容他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,脑子里老是浮现父亲用皮带抽打继母的情景……此时,一种不祥之兆向他袭来,他赶忙跑回家,眼前的一幕把他惊得目瞪口呆:王洁琼已用刀片划破了左手腕,殷红的鲜血流了一地……廖林吓得哭了起来,他背着王洁琼拼命往医院跑。
经抢救,王洁琼脱离了生命危险。在病房里,廖林寸步不离地守着王洁琼,并安慰她说:“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了,你这样年轻漂亮,即使父亲不要你了,你还可以重新作出选择……”
离婚后不久,王洁琼听到了廖林高考落榜的消息。王洁琼来看望他,开导他说:“你堂堂一个须眉男儿,一定要鼓足勇气振作起来,尽力挖掘自身潜力,将来定会有所作为……”
不久,廖林与本村里一个高考落榜生一道,带上盘缠直下广州打工。来到广州,廖林无时无刻都在回忆与素琼在一起的开心日子。他大胆地给素琼写了信,把自己对她的思念之情统统倾吐出来。
自从廖林去广州后,王洁琼也莫名其妙地有一种失落与怅然的感觉,她常常从广东打工回来的老乡那里打听廖林的消息,当她第一次收到廖林的来信时,心中荡起了阵阵涟漪……
2010年十月,廖林打点行囊千里迢迢赶回家乡,首先来到王洁琼家,向她倾诉了思念之情,并拿出给她买的衣服。素琼一时觉得很尴尬,说什么也不愿接受。可望着廖林近乎乞求的眼神,素琼又不忍心,只好收下了礼物。
春节后,廖林再次到了广州。走前,他大胆地向素琼发出了爱的信号。
面对廖林咄咄逼人的爱情攻势,王洁琼陷入了痛苦和矛盾之中。她清楚地知道,即使与廖云分了手,但毕竟做了廖林几年的继母,若真有恋爱之事,定会被乡邻和家族视为乱伦,是绝对不容许的。
为了让廖林放弃自己,她在给廖林的信中称自己已有心上人,过两个月就要结婚了。得知王洁琼不久就要嫁人的消息,廖林顿时觉得天旋地转,他恨不得马上飞到素琼的身边问个明白。他连夜辞工回家,知道素琼在骗他,那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。
王洁琼被廖林视死如归的痴情感动得热泪盈眶,一个血气方刚的未婚青年这样追求自己,她一个已婚女子还有什么可说的呢!王洁琼开始从内心接受了廖林的爱。
王洁琼与廖林恋爱的消息一传开,立即遭到双方亲朋的强烈反对。在亲朋好友的唾骂声中,王洁琼和廖林没有退缩,他们勇敢地到法院和民政部门咨询,得知他们的婚姻是受法律保护的。近日,这对年轻人经过了两年热恋后,终于在当地领取了鲜红的结婚证书,成为合法夫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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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作者;王如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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